【海赫】男友外套

　　與任何真實存在之團體、人物無關，請勿上升。
　　李赫宰穿錯陌生人的外套，趕回去還外套，結果發現原來這個陌生人不太陌生的感人故事。
　　#大學生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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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燈一排亮了起來。行人不多，頂多就是一些被飢餓與疲憊追趕的年輕人，在街道上快步走進那無論目的地為何方的建築物或隱沒在任一轉角。如同這禮拜的每一個傍晚。

　　秋風徐來，差不多已經感受的到所謂的寒意，吸進鼻腔的空氣是冷的，當它們透過呼吸道進入肺部的過程中逐漸溫暖起來。

　　李赫宰回過神來，已經穿著不知道誰的外套，在走回宿舍的路上了。

　　要不是室友曹圭賢的提問（他們半路上在同一家超商買了晚餐），李赫宰可能都不會注意到身上確實穿著一件明顯與自己身形不太相符的一件略大的外套。

　　「太誇張了，」曹圭賢一臉嫌棄的說道，「你剛從哪離開的？我不記得你有這款式的外套，怎麼拿錯的？」

　　李赫宰回憶了一下，然後在一陣恍然大悟般的張嘴後，開始支吾起來。

　　曹圭賢於是合理猜測，事實可能與方才的猜想有著一定程度的落差，例如──「你該不會今天根本沒帶外套出門，結果下午變天，覺得冷了，順手就拿了附近的外套穿回家了？告訴我不是這樣。但我看就是這樣了，對吧。」

　　「我沒想到我會忘了帶外套，」李赫宰有點委屈的說，「怎麼辦啊圭，那個人現在會不會很冷？」

　　「冷死了。」曹圭賢停下了腳步，對著開始往回跑的室友發牢騷，「你打算現在回去？說不定對方早就冷到回家了，都這麼晚了。」

　　「說不定還沒，」李赫宰轉過身來，原地踏步，一副要人也跟上的模樣，「也許還來得及還給他。」然後轉了轉眼珠，繼續說道，「作為補償，這個便當給他吃吧。」

　　「他才不稀罕你那個特價便當。」曹圭賢無奈地也小跑步起來。

　　李赫宰在傍晚之前一直待在圖書館裡寫作業。他還有幾本為了報告借的書還沒還，為了與那可怕的名為拖延症的困擾做鬥爭，他決定這次的作業在圖書館進行。一方面是他也知道一回到寢室，足以讓人分心的誘惑實在太多了些。他沒有把握不讓借閱的書籍不減反增，然後繼續新一輪的拖延。

　　還好他是在圖書館，李赫宰賭了一把對方還待在裡頭，不至於是在戶外瑟瑟發抖的不知道外套被誰偷走了。儘管可能只是換成了待在圖書館內，看著門外，不敢離開還算溫暖的室內。

　　他們爬到了座位區的二樓Ａ區，那個離書櫃最遙遠的角落。

　　「在那裡。」李赫宰手指著靠窗的位子，示意自己不久前的位置。然後他們默契地往隔壁座位看，果真看見了個裸露木頭顏色的椅子。

　　上面並沒有坐人，但桌面還擺放著看到一半的書，以及寫著潦草字跡的筆記本。也許是暫離座位而已。這個時間還待在圖書館的人並不多，附近的座位剛好也都沒人，兩人索性拉了椅子坐在旁邊，等人回來。

　　曹圭賢並沒有催促李赫宰放下外套走人，畢竟他也覺得這種狀況下，當面地向當事人道歉跟明確解釋誤會才是更合理的作法，說不定對方也正焦急地找外套中。

　　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並沒有人回來。他們交換了眼神，不需說出口便明白彼此的想法。也許等待將持續下去，至少看到桌上的凌亂讓人稍微安心對方只是暫時離開而已。

　　於是李赫宰從椅子上彈起，躡手躡腳地翻了翻那本筆記本，尋找書本主人身分的蛛絲馬跡，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圖書館內禁止飲食，況且過於安靜的環境讓他們下意識的降低說話的音量，後來乾脆避免交談的各自滑起了手機。直到現在，李赫宰才找到了他認為十分鐘前就該做的事情。

　　「不要亂翻，人家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曹圭賢壓低音量地說。

　　「那真的就得更努力的道歉了。」李赫宰邊翻邊答道，「嘿，我知道這個人，是隔壁系的李東海，是個在女孩子間很有人氣的帥哥。」

　　曹圭賢也站了起來，走到李赫宰身邊。「既然知道是誰了，乾脆就把外套放著，留張紙條，然後改天找個時間再好好跟他賠罪。」他提議道，「買個咖啡或點心類的東西，總之拜託不要是冷掉的便當。」

　　「我們都等這麼久了，圖書館關門前他總會回來吧？」李赫宰依舊盯著筆記本內的東西看，好像他看得懂那些外系的專有名詞似的，「還是你肚子餓了，你先回去沒關係，我一個人慢慢等。」

　　「沒了外套就換你冷死了，我回去幫你拿外套吧，我回來之前不要亂跑。」

　　李赫宰點了點頭，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盯著曹圭賢。後者只能努力忽視著飢餓感，往樓梯口走去，然後與一個學生差點撞個正著。

　　「抱歉。」他們同時開口說。

　　出於一種直覺，曹圭賢並沒有在道歉後逕直往樓下出口邁進，他轉過身來，注視著來者的去向。果不其然，是往李赫宰的方向。這個人就是李東海。

　　曹圭賢並沒有開口告知李赫宰他們等的人回來了，首先這裡是圖書館，隨意扯著喉嚨說話是毫無意義的行為，還很丟臉。再來，他也很好奇接下來的發展。於是曹圭賢決定不出聲，只是待在原地的看著兩人的互動。

　　出乎意料的，李東海並沒有直接回到座位，反而佇立原地，好像時間暫停了一樣。

　　曹圭賢還在猶豫是不是該開口提醒些什麼，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畢竟以李東海的立場來講，他們兩人是完全的陌生人，要解釋的實在太多了，這本來就是穿錯人外套的李赫宰該負責的麻煩事。

　　緊緊盯著人瞧並不是件禮貌的事，但李東海實在停頓的有點太久，曹圭賢只好越過他，走回李赫宰身邊。他小聲的對李赫宰提示了一下，他們幾乎同時轉過身來望著李東海。

　　在兩人的注視下，李東海猶豫了一下，便往他們的方向移動。當回到座位，李赫宰才解脫般的說道：「終於等到你了。」聽到這句話，李東海先是愣了愣，然後才慢慢認出李赫宰身上穿的是他的外套。

　　不知為何的，曹圭賢開始覺得他該找些什麼理由離開，但想想獨留李赫宰一個人面對不太安心。「抱歉，我朋友一時大意穿錯外套，還好你還沒離開。」他說，「好了哥，把外套脫下來吧，別打擾人家念書。」

　　「不，不要緊。你不需要──」沉默了這麼久，李東海一開口就是阻止李赫宰將他的外套脫下來，這打破常理的發言，反倒讓李赫宰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嗎？」李赫宰說，然後低下頭嗅了嗅外套內側，「啊，對！我剛剛是跑步過來的，留了一點汗。」

　　

　　曹圭賢觀察著室友低頭聞外套時，李東海些微的小表情，然後補充道，「因為怕來不及，萬一你離開圖書館。」

　　

　　「這樣吧，我回去會把它洗好再還給你，」李赫宰說，然後又想了想，推翻了自己的言論，「不對，我是來還外套的，外面這麼冷。」他又將外套脫了下來，雙手捧著外套，思考到底該不該將它交出去。

　　「外套先給你吧，我穿得夠暖。」李東海將外套推回李赫宰懷中。

　　「但這是你的......」

　　李東海再次將推回來的外套推了出去，然後乾催將它打開，披回只穿著一件薄長袖的李赫宰身上。「但是你比我更需要，不是嗎？」

　　李赫宰拉緊了外套，然後將它穿好。

　　

　　＊

　　他們並沒有特別留下彼此的聯絡方式，為此曹圭賢感到疑惑。

　　李赫宰從換好了居家服，從寢室走了出來，坐在曹圭賢對面的椅子上，享用著算不上美味的晚餐。

　　「所以你們要怎麼還外套？」吃完半個便當後，曹圭賢終於忍不住發問。　

　　李赫宰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盛了一碗曹圭賢煮的熱湯暖身子，第一口有點燙，他對著湯碗吹氣，然後緩慢的一口接著一口喝下。「喔他會找到我的。」李赫宰說。

　　曹圭賢露出了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放下餐具緊盯著還在跟熱湯奮鬥的李赫宰。

　　李赫宰當然注意到了曹圭賢的舉動，「那本筆記本，」他說，「寫滿了一大堆我看不懂的東西。」他看到室友搖頭的表情，笑著繼續說，「可是我在裡面看到了我的名字。」

　　所以就這麼相信對方找的到自己？到底哪來的信心。見曹圭賢似乎還不相信自己，李赫宰補充道：「還出現不只一次！」

　　曹圭賢當然相信，因為他忘不了李東海站立原地看向李赫宰時的表情，好像是驚訝，又好像是驚喜。他並不確定李東海知道李赫宰多久了，就好像李赫宰也早就在女同學間得知過李東海的姓名一樣，他的室友因為很會跳舞，人又討人喜歡，在系內系外都有著好人緣。可是這種程度的「認識」，並不足以會出現那樣的表情。

　　那是內含著更多的情緒在其中，一種曹圭賢相信李東海自己也尚未意識到的情感。不確定那究竟是憧憬還是羨慕，抑或是帶著些許的嫉妒或是渴望。

　　「當然，還有──」李赫宰說，「如果只有寫我的名字，我當然不能確定些什麼啦，但是上面清楚的寫上了我修課的時間，還有教室，很讓人安心吧！所以我才說他找的到我。」

　　「是喔，」曹圭賢又重新拿起了餐具，撕咬著肉片，「那很好啊，對了──」他手指了指披在椅背上的外套，說道，「我認為你不需要特別洗它。」

　　「什麼啦。」

　　　　

　　

　　Fin.

　　

男友外套好棒喔......

Lu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