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m Dunk
三井壽/ 宮城良田 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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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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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同時清醒。
這是一間沒有擺設、沒有油漆的房間。它甚至沒有門窗，天知道他們是怎麼被困在這的。宮城良田盯著三井壽，對方用同樣茫然的眼神注視著他。
水泥原色加深了莫名的壓迫感，這彷彿是個嶄新為他們兩人打造的空間，巨大又空虛，只有個計時器在不斷倒數。
唯一的光源只有天花板內嵌的微弱黃光，宮城環視腳邊，找到一張紙條。
——限時五分鐘，讚美對方，出口便在不遠處。
這是什麼？翻轉紙條，在確認沒有其他額外的補充後，將它交給三井壽。
宮城下意識地將瀏海稍微往後梳，他還穿著睡衣——對方也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久前他們都還睡在各自的寢室，也許作著夢，也許沒有。
原來如此，這是夢啊。既然是夢一切就簡單多了。
「三井學長投籃很準。」宮城說。
像是意會到什麼，三井這才緩緩回話：「你動作俐落。傳球、不，就連假動作都有種獨特的美感。」
哐啷一聲，平整的牆面出現了個暗門，打開了。「謝謝。」宮城說。三井不確定他是在回應他，還是對著這房間的設計者。
下一個房間也是類似的空間，一樣的毫無擺設，一樣的倒數計時器。只是上面的時間從4:21開始減少。
「什麼嘛，是累計的嗎？」宮城聳著肩忍不住抱怨。
他們在房間摸黑找了很久，毫無收穫，見計時器正式進入倒數3分鐘，宮城率先開口：「三井學長啊，雖然體力不太行，但意志力到挺不錯的。」
一陣欲言又止的反駁後，三井轉換語氣：「你個子小，但意外的在球場上有著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這男人怎麼心胸這麼狹隘。宮城在門開啟後頭也不回地走入下一個房間，裡面顯示著3:04。
「也許是我的錯覺，但房間是不是越來越小間？」三井提問。其實前一個房間時他就有稍微發現異常，只是這次險些撞到門框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紙條上有寫總共有幾個房間嗎？」
「你不說話時滿好看的。」宮城沒有正面回應問題，只是繼續著紙條上的任務，「到下個房間就可以確認了，不是嗎？說不定門後就是出口了。」
三井點了點頭，「你有時候滿善解人意的。」
簡直沒完沒了。
他們不知道通過了多少個房間，擰毛巾似的讚美對方的優點，始終沒見到出口，如今甚至連宮城都需低頭才能進入下一個房間。
儘管球場上與平常打鬧嬉戲時經常會有肢體接觸，但宮城此刻最不想的就是在未知與寂靜中這麼與三井獨處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中。
時間倒數1分08秒，他轉過身面對著牆壁，手肘不小心的接觸格外讓人心煩意亂。明明只是個三井學長。
「三井學長很高。」宮城覺得他已經想不出任何稱得上讚美的話來了，他認為三井也是。
「你滿可愛的。」
「在說什麼蠢話啊。」開啟下一扇門，宮城幾乎裹足不前，那是個似乎只能容納一人的空間。
他們背對著背也無法順利塞進房間，經過幾番嘗試，最後在眼見秒數只剩不到30秒才只好妥協面對面地進入房間。三井半彎下腰，而他將雙手搭上對方肩上。
若他們就維持這樣的姿勢到倒數結束，這個夢就會正式以惡夢的形式宣布告終。宮城不耐煩地想著，期待卻又不甘心夢境會以他與三井如此尷尬的擁抱結束。至少這種情況下他是絕對說不出任何讚美來。
他只是沒想到三井還沒放棄。
「你很堅強，」三井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近，宮城抬起頭，發現對方也正望著自己。「雖然有些時候態度輕浮的讓人有點火大。」
宮城用力捏了三井的肩膀以示抗議，換得一陣求饒似的苦笑。
「但你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獨自苦惱、比任何人都還要努力著——」待宮城似乎不再對他的肩膀施力，三井才緩緩地繼續說下去。「——可以多依靠我啊，宮城。」
「怪噁心的。」宮城低下頭，靠上對方的肩膀，雙手環繞，像是默許了這個怪異形式的擁抱。
門開了。
刺眼的陽光照映進來，他幾乎睜不開雙眼。
「我昨天好像夢到你了。」常規練習的空檔，三井對著向安田索取水壺的宮城說道。他沒有給予過多理會，自顧自地走向飲水機。
「所以，」三井跟了上來，「最後居然是『噁心』嗎？這稱得上是讚美嗎？」
按下連續送水，宮城終於忍不住回應，「你又知道我也做了一樣的夢？我看三井學長是睡昏頭了吧。」
「還是擁抱也是一種對讚美的回應？」三井回憶著夢境，那個潔白的、耀眼的最後一個畫面，「所以最後的門就開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三井說，「我以為這是你今天都不願意直視我的原因。」
宮城抿起嘴唇，紙條上確實沒說要開口說出讚美，恐怕他不說，三井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最後的讚美會是什麼。想想他似乎也未曾有任何損失。
「三井學長，你真的怪噁心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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